第九章 毒瘴迷雾 (第2/3页)
缘包着暗铜色的金属,正面阳刻着六个端正的大字:“丽江土府通商”。令牌背面,则刻有桑正阳的大名以及编号和签发日期。
张绥之的瞳孔骤然收缩!
这是丽江木氏土府颁发给少数实力雄厚、信誉卓著的大商贾的“特许通商令牌”,持有此令牌,在滇西木氏辖地及周边部分承认此令的土司地界内行商,可减免诸多关卡杂税,在官营的茶马贸易余货交易中也享有优先权,是极为珍贵且难得的特权凭证。通常与持令人身份绑定,不得随意转让。
那么,桑正阳的木府特许令牌,为何会出现在令狐畔的衣柜暗格里?令狐畔昨日声称桑正阳只是约他吃饭,谈存钱事宜,对此令牌只字未提!这再次证明,令狐畔面对昨日的审讯又撒了谎!
令狐畔的失踪,此刻更显得迷雾重重。他是察觉到自己隐藏令牌的事情可能暴露,所以仓皇出逃?甚至……他已经遭遇了不测?
张绥之心中念头急转,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。他仔细看了看令牌的编号和日期,将其特征记在心里,然后重新用锦帕包好,并没有立刻交还给令狐夫人,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震惊。
“夫人,此物确实非同一般,乃官府所发的特许令牌。”张绥之语气沉稳,“您能将其带来,对查明案情可能有很大帮助。不过,此事关系重大,还请夫人暂时保密,勿要对他人提及,包括府中下人。”
令狐夫人见张绥之神色严肃,连连点头:“民妇明白,明白。张公子,我夫君他……他不会有事吧?他到底……”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。
“夫人,现在一切尚未可知。官府会尽力查找令狐先生的下落。”张绥之安抚道,“您先回去,安心等待消息。若有任何关于令狐先生的新情况,或者想起其他异常之处,请务必立刻通知府衙,或者派人到城东张府告知于我。”
他示意花翎和阿依朵:“花翎,阿依朵,替我送送夫人。路上小心。”
“是,绥之哥哥。”花翎应道,和阿依朵一起,客气地将忧心忡忡的令狐夫人及其侍女送出了签押房。
目送她们离开后,张绥之独自坐在房中,手中握着那枚沉甸甸的令牌,心潮起伏。令牌冰凉,却仿佛烫手一般。
令狐畔的谎言被进一步戳穿,嫌疑急剧上升。但这令牌的出现,也让案情变得更加复杂。
另一边,木靖带着赵虎和几名精干的衙役,再次来到了之前逮捕苗安的那片鱼龙混杂的区域。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酒水和食物的气味,街道两旁是些低矮的铺面和嘈杂的客栈。木靖脸色冷峻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。他此行的目标明确——找到那个与苗安进行银票交易的人,挖出那笔巨款的真正来源。
“大人,”一名穿着便衣的线人悄无声息地凑近,低声道,“打听到了。昨天下午,有人看见‘疤脸’尤二和他手下的几个人,在‘老五早点铺’的后院出现过,鬼鬼祟祟的,似乎是在等人。时间上和苗安拿到钱的时候对得上。”
“尤二?”木靖眼中寒光一闪。这是个在丽江底层有些名气的混混头目,手下聚拢了一批亡命之徒,专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,走私、设赌、收保护费,无恶不作,是府衙挂了号的棘手人物。“确定是他?”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线人肯定道。
“走!去老五早点铺!”木靖一挥手,一行人迅速而无声地朝着目标地点包抄过去。
“老五早点铺”位于一条偏僻巷子的深处,门面不大,此时早已过了早点时辰,铺子里只有零星几个看着就不像善类的壮汉在喝酒吹牛。木靖带人突然涌入,顿时打破了里面的喧嚣。
铺子里的人显然没料到官差会突然出现,瞬间安静下来,五六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或桌下的家伙,眼神凶狠地盯着一身官服的木靖。气氛骤然紧张,剑拔弩张。
“尤二呢?”木靖毫无惧色,上前一步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本官木靖,丽江府同知。今日来此,不是来扫你们的场子,只想问几句话。识相的,乖乖配合,否则……”他目光冷冷扫过众人,“以武力抗法,论同谋逆,格杀勿论!”
他身后的赵虎等人“唰”地一声抽出了腰刀,雪亮的刀锋在昏暗的铺子里闪着寒光。
为首的汉子,脸上果然有一道狰狞的刀疤,从眉骨直到嘴角,正是尤二。他眼神闪烁,显然在权衡利弊。面对木靖亮出的身份和压倒性的气势,僵持了数息,尤二缓缓抬起手,示意手下放松:“都把家伙收起来!木大人面前,不得无礼!”
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,对木靖拱了拱手:“木大人,不知您大驾光临,有何指教?小的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,可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。”
木靖懒得跟他废话,直接开门见山:“少装糊涂!昨天下午,你是否与苗安见过面?给了他一大笔银票?”
尤二脸色微变,但很快恢复镇定,嘿嘿干笑两声:“木大人明鉴,小的……小的确实见过苗安兄弟。不过,那钱可不是什么赃款,是之前托他押送一批贵重药材去大理,对方付的尾款。苗安兄弟办事稳妥,这是应得的酬劳。”
“酬劳?”木靖冷笑,“什么药材价值两千两?押送路线、交接人是谁?可有凭证?”
尤二支吾起来:“这个……时间久了,记不太清了。就是些山里的土货……”
“尤二!”木靖厉声喝道,“本官没空跟你绕圈子!桑正阳被杀,十万两白银失踪,苗安嫌疑重大!你若知情不报,或是参与其中,便是同谋!到时候,可不是蹲几年大牢就能了事的!”
听到“桑正阳被杀”、“十万两白银”、“同谋”这些字眼,尤二额头上渗出了冷汗。他眼神慌乱地四下瞟了瞟,最终一咬牙,压低声音道:“木大人……小的……小的说实话。那钱……确实不是药材款。是……是苗安帮我们‘带货’的抽成。”
“带什么货?”木靖逼问。
尤二咽了口唾沫,声音更低了:“是……是阿芙蓉(鸦片)。”
木靖瞳孔一缩!阿芙蓉!朝廷明令禁止的毒物!竟然在丽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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