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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章 陷害者的时代过去了 (第2/3页)

保送名额”,他不死都得去半条命。

    顾骜拿捏好分寸,揍了足足十几拳,才终于住手。

    一伙人作鸟兽散。烂泥一样的翁得臣,几乎是被马仔拖着走的。

    “起来吧,走,去我家吃饭。”顾骜扶了马风一把。

    马风倔强地扫视了顾骜一会儿,怀疑而又惊惧地问:“为……为什么这么帮我?你不是好学生么?”

    “我家长辈,那些年也被人污蔑过,所以我理解你。”顾骜说了句修饰过的实话。

    “你家也是‘黑五类’?”马风诧异道。

    所谓黑五类,地富反坏右是也。

    顾骜:“差不多吧。”

    这下,马风再无怀疑,腿一软,挂在顾骜大腿上:“顾哥,您仗义!以后我跟你混!”

    “行了,先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有了并肩打架的交情,马风对顾骜很是信任,回家路上就把自己此前的底细都说了:

    “翁得臣的表弟杨三炮,是我转校前的同学。他当着同学污蔑我爷爷是汉奸,我没忍住,就把他揍瘫、挨了处分——曰本人沦陷的时候,我爷爷当过几年保长,前些年被清算成黑五类,但他又不是自己想当,是邻里街坊推举的,怎么能算汉奸呢!”

    顾骜中肯地评价:“这确实太过分了。”

    马风叹了口气:“杨三炮污蔑我爷爷出卖地下档,其实根本没有。当年只是有户街坊打摆子(疟疾),鬼子怕传染,逼他交出病人。鬼子没人性的啊,不交还有什么办法?

    爷爷就告诉过我:当年也有些没选出保长的街区,但只要有天花之类疫情,鬼子二话不说就把整条弄堂烧掉——交出病人总比死一弄堂好吧?”

    顾骜听了,很是感慨:“唉,蓄者,顺民也。剃者,难民也。军队打不过鞑子,总不能指望沦陷区几亿百姓都崖山跳海。”

    马风听着顾骜随口说些听不懂的引经据典,好像很厉害的样子,他就肃然起敬:“顾哥,你刚才文绉绉地说啥?莫非你家是因为‘四旧’才划成黑五类的?”

    顾骜也意识到自己扯远了,随口回答:“那倒不是,我家是因为我母亲的海外关系,前几年不好过。后来我爸被逼无奈,跟我妈离婚划清界限,才缓过气来。”

    “海外关系啊……这可凶险!”马风一阵心有戚戚焉,更加坚定了跟顾骜抱团取暖的想法。

    两人聊着,终于到了顾家,贴沙河边一座破败的大杂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杂院,是一种建国后常见的建筑——在古代四合院的花园里,横七竖八增筑很多房间,毫无艺术美感。

    不过却胜在符合快城市化的需求:打掉一户劣绅,就能塞进十几家小市民。

    每家只有一间房间、一个天井里的自来水池,以及公用的厨房。

    水表只有一个,所以水费只能按人口数分摊。谁家孩子浪费水被人看见,就会遭到叱骂。

    顾骜的父亲顾镛是个技师,中午自然在厂里吃。

    他母亲因为海外关系,前几年死了。

    家里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顾骜也就大咧咧直奔菜橱,翻到半锅昨晚的剩饭、一碗萝卜炖油豆腐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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